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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夫·托尔斯泰说:“没有单纯、善良和真实,就没有伟大。”
——题记
“这菜多少一斤?”
“自己家种的,六块一斤嘞。”
临近小巷子的菜市场里的人熙熙攘攘的,到处都是叫卖声和谈话声。这时从一旁的巷子里走出一个身穿几乎褪色睡衣的女人,见到她,那些经常在这里做生意的小贩都避而远之。而她则一脸的不介意,径自走到最边上的卖水果的小贩面前,她走的步子似乎不大稳,险些踢倒了装零钱的袋子。
小贩大约六十多岁罢,有些矮,双眼似乎有些浑浊。“一斤桃子。要是缺斤少两……”然后便瞧见那个小贩眉开眼笑地说:“马上好,我做生意不会缺斤少两,不会让您吃亏。”他的手颤巍巍地拿起称,用污浊不堪的眼睛看了又看。那动作令谁都要担心他看不见似的。然后女人从睡衣的口袋里捏出几张钱,给了小贩。小贩看也没看,便笑着接过。但没放在装零钱的袋中。
而左边那个小贩刚才一直都盯着那个老人小贩的秤,他昨天刚来这里,因为都是卖水果的,便有了抢生意的意思。于是他便“好心”提醒女人,这些桃子是缺斤少两的。于是这下可好,女人叉着腰站在那里,似乎“正像一个画图仪器里细脚伶仃的圆规”。然后围观的人上来了,纷纷指责那个老人不诚信,竟然缺斤少两。只有经常在这里做生意的小贩没有过来指责,装着正忙着的样子,也许是怕了那个女人的罢。但小贩一直沉默着,没有承认,也没有反驳。只是最后他的脸面挂不住了,只得退钱给那个女人——但他没把女人给他的钱退回去。“看上去蛮老实的,没想到也做这种亏心事。”一个叽叽喳喳的中年妇女看热闹完了后说。
等人都散了,终于有人问那个小贩。“我认识你这么久,你不像是会干那种缺心事的人。”老人那浑浊的眼睛里没什么表情,他叹口气:“我今年眼神不好了,好像是白内障什么的。我这些天都有点看不清称。”“怪不得,老好人是不会变的。”那人说,“那个女人是不是那条巷子里的?”正说着那人往一旁的巷子里望去,肮脏的,阴沉的。“嗯。”“她不是最不好惹的那个?三年前丈夫在工地楼上摔下来死了,抛下了她和两个孩子的那个?” “她不是有什么叫间歇性神经病吗?你怎么反倒是帮了她。你只要跟别人说她是个神经病,刚才的事不就好解决了?”“她一个人把两个孩子拉扯大,又没什么钱。能帮一点是一点吧。”小贩说着,用长着茧的手把女人给的钱慢慢地撕掉。“你怎么给撕了。”那人继续说,“卖菜的都很辛苦啊,一天才赚几个钱。”小贩看了一眼他,“这钱是假的,用出去了会给人麻烦。”“那你就不能随便花花掉。像你这样都把水果给她了,还没收一分钱,不亏吗?”“人总是要帮帮别人的罢,自己能做的,就多帮帮别人。”
阳光似乎更明媚些了。
缺斤少两的背后,是人性的真善美在闪耀着光芒。
他的单纯、善良和真实,使他原来矮小的身躯似乎变得高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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