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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李宏庆,合肥工业大学2014级广告学学弟,爱文学,爱健身,亦阳刚,亦柔情。
心若朝着错误的方向,不论走到哪里,只能遇见绝望。
秋意正浓的傍晚,下班坐着公交车回家,途中飘过一所中学。两个学生牵着手上来,男孩接过女孩的包,一脸的青丝,带着凉风的味道。这是我在这座城市看到最美的风景,也是我错过的风景,青涩的脸上,布满春秋的沧桑。
也曾碌碌无为,也曾虚度光阴,直到遇见了她,我才明白时光美妙,懂得珍惜当下。
那一年,我高一。文理科分班被划到普通班,有些悲哀,有些气愤。老师告诉我分班时我是班上第二,如果不是尖子班关系生太多,我就应能去尖子班。她平淡的话语像不断蔓延的尖刺,沿着耳朵顺爬,刺痛整个大脑。既然成绩无用,为何还要学习?还不如趁着年少好好玩,何必在意以后
“那第一名是谁”,我问道。对于这个第一名,我很好奇,毕竟我俩是班上翘楚。“班上的学习委员”,老师轻描淡写答着。
我费尽脑汁去想她的模样,仍是茫然。遇见之后,我才有机会关注她。
是不是最初的喜欢都源于每一天多一秒的关注?不知不觉,我喜欢上了她,喜欢她的笑,她笑起来像冬日的阳光,融化了厚厚的雪墙,偶尔撩一下头发,却引起了深夏的狂风,带着磅礴的大雨。
那时我自卑着,有时候走在路上,若是前面有认识的女生,宁愿选取绕路。好像前面是一座深渊,如果无路可绕,便埋头选取擦肩而过。我的感觉里,她们可能会装作不认识,我的避让,只是避免尴尬。
高中是一个恋爱需要勇气的时代,也是以成绩为尊的时代。我既没有勇气,也没有成绩。对我而言,上课是完美的,并不是我喜欢学习,而是上课能够盯着她的脸,默默地傻笑。脑里幻想千百种情节,牵着她的手穿过森林,跨过石桥,桥上绿叶红花,桥下流水人家,我们从青丝到白发。一节课,足够我和她,几生几世。
成绩一落千丈,几乎无路可退。班主任很焦急,她和我姐是同学,而且关系还不错,所以她想方设法帮我提高成绩,只是,她做了一个不知福祸的决定-——让我和学习委员同桌,由她带动我学习。我的天,简直是幸福来敲门啊,我寻思着!
当一个人不想改变的时候,别人怎样努力都无济于事。就像你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距离更近,更能看清她的脸,好像距离幻想又近了一步。我还是偷偷的看她,并不敢明目张胆,害怕被发现,只是若有若无地搭话。一个互相照面,就像晴朗的天空突然抛下一缕闪电,照在我们脸上,是那样美妙。过了好些天,班主任的办法依然不起作用,我还是老样貌。
真正让我改变的是一次期中考试。她拿着遍布红叉的数学试卷,默默地叹息着回到座位,她因此跌下了第一的神坛,变成第八名,像是一个让她耻辱的名次。在文科班,数学自带魔力,一科定生死。看着她埋头叹息,我心如绞痛,她的一个皱眉对于我来说就是整个寒冬。
“我能够帮你补数学。”
“你吗?你数学和我半斤八两吧?”
“我只是不想学而已,我要想学,分分钟班上第一你信不信。你不会的题尽管拿来找我,绝对给你讲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我看着她的脸,自信的说。
她带着质疑点了点头,毕竟不需付出代价,何乐而不为。
当一个人带着期望穿上战甲,没有人能够帮他脱下,除非倒下。宿舍夜晚少了一个到处串门的学生,只剩一个所有人熟睡后的台灯下埋头的影子。
考试成绩出来,我诺言属实,数学班上第一,那一刻我仿佛看到她的目光,带着崇敬歆羡。我沐浴在阳光下,像个登上高峰的勇士,伸手就能碰到满天漂浮的云彩。从此,我为她补习数学,而她教我英语。有时风吹起她的秀发,发香散落一地,偶尔头发会落在我手上,轻盈柔软,像梦一样,彩色的梦。当我准备握住的时候,她一动,秀发便从我的指尖滑落,留下微凉的温度。这样的时光持续了半年,我跟她关系也更加密切。
时间会从手中溜走,秀发也会从指尖滑落,还没握住她的手,她已离开。
一场爆炸式地崩塌。她恋爱了,是班上同学,她喜欢他,他像她初中喜欢的男生。于是他们开始了一场恋爱,而我注定开始了一场流浪。我们的话越来越少,有时候一天也说不上一句话。没有她温暖的话,温柔的目光,我的世界慢慢冰封,我的脚冻在漫天飞雪的大地,寸步难行。我还是会偷偷地看她,虽已不是同桌。她的笑还在,风景虽美,满山红遍,但是我明白,花开不是为我,鸟鸣不是为我,所有的一切与我无关。
我习惯夜跑。那一天我跑得个性快,快得听不到周围声音,快得好像要追上时光。最后筋疲力尽,瘫软在操场上,我还是输给了时光。我面向天空,乌云隐去了整个月亮,没有了月光,所有星星合力都无法照亮那个夜空。没了月光,树也变得虚弱,微风就能够吹落大片大片的落叶。
再之后,每一天中午我喜欢在宿舍楼的尽头,看向护城河的对面,那是她以前的必经之路。我在努力寻觅她的踪影,只要发现与她相似的身影,会极度兴奋,好像她从未走失,她不再离开。在人海中游过多久才明白,她不再从那里走过,是我一向搞错了方向,那些身影但是是自我欺骗。
青春没有所谓的大度,没有所谓的祝福,只有悄然的憎恨,我试着去包容,但是做不到。
我跟她关系闹僵。我受不了她和他的甜言蜜语,受不了他们的你情我侬。她的笑不再是冬日阳光,而像是一把刀,每个笑容都会让我心如刀绞,我的心千疮百孔。我不理他,她很疑惑,她不明白。其实她明白,她什么都懂,因为之前我跟她表过白。她没有拒绝,也没有同意,她说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我想了想,我从来不缺少朋友,多一个少一个都无所谓,所以我们还是不做朋友的好。
是不是任何事都会有转机,再厚的墙也有倒塌的时候。
那年暑假回来,他们分手了。具体原因我不明白,也不想明白,明白他们分手足够。这个消息,像南极的的第一缕阳光,等着极昼的到来。可我跟她已经不是朋友啊,想到这个,我的心又沉了下去。
她又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只是她数学还是那样差,而我成了班上第一,不只是数学,是总成绩。原先,在她离开的那段日子,我还记得最初的想法,教她数学。有一天,她过来问我同桌数学题,我偷偷一瞥,那么简单,而我同桌的讲解很是麻烦。我直接开口,说这题有简便方法,只需要这样(此处省略50个字)就好了。她说了句谢谢,我笑了笑,她也笑了笑,回眸一笑打破寒冰,我们和好如初。
那天晚上,围着跑道跑了很久,很轻很快,几乎要追上时光和岁月,全身有用不完的力气,我不敢加速,我怕跑太快,追上了那段互相不理的时光。月还是当初的月,树也是当初的树,人还是当初的人,心已不是当初的心。
不管我怎样努力,也不再能帮她提升数学,时间一久我开始怀疑自己。我问数学老师,我是不是智商有问题。老师一脸轻笑说,“你要是智商有问题,那全班同学问题可不少,呐,这是一套理科数学卷子,你拿去做,做好拿回来给我看,不懂的我给你讲解。”从那以后,除了给她讲题解惑,我很少接触文科的卷子,文科卷已经没有挑战。
成绩为王的中学,好成绩能够提高自信,也能够简单加入一些队伍,自然少不了课间与同学打闹八卦。在一次八卦中,我透露了我喜欢她,我是故意的,我要让全世界都明白我喜欢她。从此,课堂上多了一个起哄的对象——我与她,每当老师叫她的名字,同学们就开始起哄叫我的名字。我望着她站起来,幸福地笑着,并向她竖起大拇指,为她加油鼓气。
有一段时间,班上突然刮起象棋风,下课玩,上课也玩,在要求远离一切与学习无关的东西的高中,象棋小分队最后玩火自焚。突然地老师叫我们去办公室,还让带上象棋,老师说如果我们联手能够打败他,便不再管下象棋的事。我们一听,还有一线生机,齐声同意。果然姜还是老的辣,我们在楚河汉界上,被杀得丢盔弃甲,惨不忍睹,毫无招架之力,更别说还手。输得心服口服的我们,一夜从良,遵守约定解散小分队,好好学习。当时我把这事告诉她,她笑个不停,我也跟着笑,她笑我就不会有什么悲伤,哪怕刚买的象棋被没收。
尽管明白她不会经过那条路,我还是每一天上课前望向那边,试图从人群中寻到她的身影。
时光总会给人错觉,我以为我跟她关系很好了,我以为她也会对我有一点感觉。于是,又向她表白,答案还是朋友。其实也没关系,我想,只要她还在就好。
有一次,课间几个人围在一齐聊天,她在旁边写题。A同学率先换了话题问,你们都想以后多少岁结婚。我想也没想就回答28岁,她突然抬头说我也想28岁结婚。那我们28岁后结婚吧,我说。她说好。我带着幸福大笑,她才意识到什么,一阵害羞转过身,再次把头埋在书里。
快乐的时光总是很短暂,因为你每分每秒都开心,没有剩余的时间感叹。
到了高三,大家都忙于复习,晚自习从9点半下课延伸到10点20分。学校恨不得所有的学生不回家,一向在学校学习。我持续夜跑的习惯,某天我在操场遇到一个同班女生,她递给我一张纸条,说是替另一个人给的,然后转身,匆忙离开,留下一根木头似的我。
回到宿舍我打开纸条,用娟秀工整的字写下——“谢谢你,让我在最美的年华遇见你,即使花光所有的机遇,我也不后悔。我明白你是一个钟情的人,也明白自己没有期望,我不想打扰你,但想告诉你我喜欢你,期望你能收获自己的感情。”看着纸条,双眼茫然,当时情绪无以言表,在真正的喜欢面前,文字也会黯然失色。
我做不到她的洒脱,祝福自己喜欢的人收获感情,或许我是个法海,不懂爱吧。那张纸条,我夹在英语词典里,之后词典消失,纸条逝在风中。字迹斑白,人影模糊,已记不起她当时模样。
一纸之故,我不再向她表白,不想让她为难。我还是每一天帮她讲数学题,她同样每一天帮我讲英语,就这样平静安然,时光不乱,岁月静好。高三下学期,各种模拟考频繁,老师讲课的时间越来越少,大多时候是我们自己复习,只在考后花一节课来快速讲题。也因考试越来越多,给她讲题的次数和时间越来越多,为此,我把想说的话都留在毕业后。
高三匆忙,忙得忘记留住最后一片落叶,忙得忘记再逛一次校园,忙得无法捕捉流星的轨迹。
高考结束后,毕业前的大型聚餐上,同学举杯互相祝福前,老师放下身段高谈论阔,卸下包袱后的我们尽情释放,各自挥洒最后的感情。我敬老师酒,一杯抵三杯,我敬她也是三杯。都说酒壮怂人胆,喝着喝着,很多人开始表白,包括我的两个室友,他们拿着玫瑰走到暗恋的女生面前,大喊喜欢你。然后放起了炮仗,一炮20块,很心疼!因为有一根是我买的。
饭后我们来到KTV,欲彻夜狂欢。在包厢里我第一次穿上裙子,也应是最后一次。跟朋友打赌输了,让我穿裙子去隔壁包厢,我明白那是兄弟班的,愿赌服输,道一声吾去也,敲开了包厢的门。由于我跟兄弟班大多数人都熟,奇怪的装扮更是燃起包厢内的气氛,跟他们聊得很是畅快淋漓。等我回自己班的包厢,不知她何时来到的,安静坐在角落听着撕心裂肺的歌声。她轻轻抬头,看到我的着装,不由得一笑。我赶忙跑出去,换回自己的衣服,然后坐在她旁边,聊着这几年的事。那些回忆,像是一把刀,轻轻划过脑神经。
过了一会,外面有人叫我,我明白花来了,成败在此一举,死党告诉我要开门见山,直接表白。我对着镜子照了照,傻笑一声,还好不丑。推门进去,抱着花走到她面前,喧闹的包厢瞬间安静,朋友适时把点唱机静音,剩下MV里的人胡乱地跳。随之安静的,还有我的心,我明白它只是暂时安静了,它在等待最终狂跳的那一刻。
那一刻终究没来,她靠近我的耳朵,说我们做一辈子的朋友,她不会背叛友情。顷刻,那颗年轻的心不再狂跳,就像她不会对我心动,我的世界安静了,很安静。她把花放在桌上,一个拥抱后,转身出了包厢。我站在原地,身上残留她的温度,多想这一刻停留,仔细感受她的温度。或许转身就是永远,我跟她永远隔着一条河。
最后能够体会,什么是“狂欢其实是孤独”,什么是“坐在你左侧,却隔着银河”。亦无心思再沉迷于歌声,我的心像一朵将凋零的花,再也经不起任何言语的打击。
半晌不到,B同学走过来问我能否把花给她,她说突然想去表白C同学,我只是点了个头,没有说话。玫瑰对我已经没有丝毫的好处,当然逃不出被抛弃的结局。B同学本来没想过表白,她想藏在心里,由它尘封。也许是封闭环境的氛围影响,也许是酒过三巡后咒语解封,她从梁静茹那借来勇气,沉寂的心一发不可收拾,决定要去表白。
我跟C同学关系不错,所谓送佛送到西,B同学让我把C同学叫出来,我也默认答应。我把他叫到空包厢,B同学早在那里等着,他进来问什么事。她把花拿出来愣成一桩,在心中彩排无数次的话语,此时却一言不发。他也没动,站在那里不说话,也没有接她的花,一个滑溜地扭头离开。我是这幕唯一的观众,像是一曲场默剧,眼泪突然决堤,湿了眼角。
或许她比我还惨吧,还没开口就被拒绝,而我还有一个拥抱,一句我们是朋友能够安慰。她撇了小嘴,丢下花束,低着头离开,看不清她表情,但有点感同身受的意思。包厢剩我一个,静静站在空荡的房间,好似一切从未发生,眼前虚无缥缈。我过去对着花使劲踩,花在脚下肢解,一地的残败。之后得知,某天B同学突然收到一则消息,她喜欢的C同学在大学踢足球猝死。一切那么突然,当时她看着手机,泪水不断,湿了衣服,湿了她的世界。
离开KTV后,我们之后去大排档,点了一些菜,叫了一些酒,以为喝醉了,痛就忘了。只是,酒从来不能让人忘记痛。我不明白自己喝醉后说了什么,只记得躺在兄弟怀里大哭。
高考分数公布那晚,我坐在网吧,跟她聊着天,等着成绩。我把成绩截屏发给她,她说真厉害,上了重本线。我说你也能够,赶快查一下吧。过来一会,她说查不到,就把信息给我,叫我帮她查。看到她成绩那一刻,我不敢相信,她仅超二本线20多分,我想改写她的成绩却无能无力。当我把成绩发给她,她说她考得好差,才这么点分。短短两句话,包含多少痛心疾首,我不明白。忘了在对话框里敲下什么,已经不明白如何安慰她。
青春总是伴随着天真,可到最后剩下的都是无奈。
我想和她在一个城市,问她填的志愿,她逐一列出来,我就挨个百度那些学校周围的一本大学。我想,在陌生的城市,来自同一个地方的两个人会有更多联系,这是我最后的念想。
志愿填报截止之后,她提议约朋友出去玩,我激动得很,赶紧联络其他人。有些人说不好玩,有些人说没时间。大概人都这样,一旦分开就很难再聚首。最后只有三人过来,一行五个人稍作准备便前往下一站。我不明白那个地方好不好玩,在我的心里,有她的地方胜过一切。
那个地方不算远,是一座大峡谷,有瀑布,有洞中天河,有栈道,有各种花草,一切都是那样完美。走到桥边,我想起沈从文的《致张兆和情书》——“在青山绿水之间/我想牵你的手/走过这座桥/桥上绿叶红花/桥下是流水人家/桥的那头是青丝/桥的这头是白发。”一齐走过桥,我们就是青丝,如果她拒绝,我就会一夜苍老,瞬间发白。我把诗念给她听,她也许没听到,继续往前走,踏过坑坑洼洼,我感觉自己永远追不上她的步伐,我永远不是她等的那个人,她等的人必须还在前方等着她。
一日尽兴是离别的仪式,为了给将来重逢留些完美。从那之后,各自度过暑假,各自迎接未来。
录取结果出来后,我才发现我姐改了我的志愿,去问她为什么。我姐说:“以后你会明白,你此刻所做的有多傻,你用你的前途去赌她会不会选取你,你已经是一个男人了,做事情要想想值不值得。”我沉默了,一个人往外走,街道很安静,尽管灯红酒绿,尽管车水马龙,月亮和星星不见踪影,高楼的灯光占了星月位置,我想月亮就应不会再出现。各安天命地各自被录取,她去了南昌,我去了合肥,也许就散场,无法再陪伴。
暑假快结束的时候,天空格外晴朗,她说我们上大学前聚一次吧,这次去附近的山上玩,并在山顶留宿,我当场同意,因为是她。约好了时间地点,温着回忆开始期盼。
日子一到,我早早出此刻集合的地方。那天她一身素妆,还是熟悉的马尾辫,白色布鞋换成了登山鞋。原先啊,她的模样,清晰如初。同行的还有三个男生和两个女生,我也见过他们几次,其中一个男生叫刘樊。
我们七个人在山顶上,对天空大喊,不断尖叫,把这些年的不满全都宣泄。一群鸟也许是受到惊吓,从树林里飞出来,带着鸟鸣飞向远方。白云飘在空中,很近也很远,以为伸手就碰到,却隔着一阵风的距离。我们在山顶合照,我站在她左边,右边是刘樊,我们放肆地笑,画面定格在那。
晚上,我们玩起捉迷藏,思考到天黑和女生,我们分成三组,两组一男一女,一组两男一女。我想和她一组,没能如愿,她选取跟刘樊一组,我感到状况不妙。没有和她分在一组,一开始我就失去兴趣,几轮过后借口说累,一个人回房间休息。他们继续这他们的欢乐。
回到房间,脑子混乱,翻来覆去睡不着。躺在床上,不时脑补他们在怎样玩,甚至想出去一齐玩,因放不下面子只能倒头睡去。
也许是因为早睡,也许是心烦意乱,也许是做了噩梦。第二天,我早早醒来,也无法再睡,太阳还未升起,树上挂满露水,鸟鸣让山顶更显幽静。心想,既然睡不着了,不如出去走走,我想找个地方等日出。结果一出门,映入眼帘的一幕,令我彻底狂乱。那一幕对我来说,像是被蚁虫掏空的堤坝,遇到万年罕见的洪水,堤坝下的一切瞬间被冲垮,不留生机。
他们背对着我,挨着走着,开心地聊,还不时笑出声,走到转角的时候,他们握住对方的手。我最后明白,从始至终都没有引起她的注意,无论怎样努力都只能感动自己。我回过了神,迈出步伐,走向属于我的角落。
小道两边是斑竹,它在风中哭泣,流下满地的泪水,打湿小草,打湿山路。早上的山顶,风更大了,一切似乎没有变化,只是多了几朵云,多了几阵风,多了一个孤独的人。云在风的煽动下奔向远方,不愿靠近这个孤独的人,我把手伸向风中想挽留云朵,只是徒劳。
第一次在山上看日出,那样绚丽,阳光照进心底,让隐藏的创伤看得真切。太阳离开地平面的时候,我也离开山顶,背对着太阳下山,我看见自己的影子,很长很长。
我一个人离开,搭上回家的大巴,没有来时的喧嚣,一路上都很安静。悄然退场,我没有跟她说再见。
八月底,我背着包,随着北上的火车,逃离这座城。爱上一个人,会恋上一座城,也会厌恶一座城。火车上,一切都向着北方,车厢里的空气,窗外的树,还有耳机里的音乐。我在车上睡去,想着告别过去,期望一觉到合肥。那里更加繁华,也更加陌生。
相见不如怀念,怀念不如梦见。初到合肥,还是会在梦里和她牵手,走过山间石桥,醒来只有墙壁微冷。到了冬天,她再没有出此刻我的梦里,梦里开始有了新的东西,晴朗的天空,连天的衰草,西飞的大雁。
她给的回忆,尘封成册;与她的合照,加锁藏起;把号码删除,烧掉信件;我的记忆,与岁月无关。我忘掉一切,向前奔跑寻找,我明白前面也有等我的人。
心若朝着太阳的方向,不论走到哪里,都会遇见温暖。
作者:李宏庆,合肥工业大学2014级广告学学弟,爱文学,爱健身,亦阳刚,亦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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