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硕士帽抛向天空,他们深情拥抱,认真告别,簇拥着鲜花离开学校。
艳阳天下,又一年毕业。
当晚,一齐赴美的几个中国同学在家中小聚,庆祝顺利毕业。按照相处一年的老规矩,各尽其力,每人做一两道拿手的菜,就凑成了一桌晚餐了。没有做菜贡献者,最后洗碗。
饭饱之后,餐桌上一片狼藉,大家围坐在地毯上聊天。
“你们家什么时候动身去北加?”
“后天吧。你家呢?”
“过两天吧,我先带我家里人在洛杉矶玩几天。”
“就应会去奥莱一趟吧?”
“那是自然,约一天一齐?”
“我看行,我和爸妈商量一下行程。”
大家热烈的聊着。
在场的只有我还未毕业。
“你们都在讨论出去玩,就我还在思考下学期的选课,我似乎不太合群。”我悻悻然地说道。
“那你能够先走了呀?”
“诶?”
“开个玩笑,哈哈。”
“大家之后都什么打算呢?”我问道。
大家七嘴八舌的说着各自的计划。
“我就应会去上海吧。”
“我可能去北京。”
“我先回家。之后再定去哪。”
“是么,都不准备留下啊。”我悻然说道。
“高中本科加研究生,我都在这边六年多了。”
“迟早要回去,还不如早早回去。”有人如是说。
“来那里一年,该经历的都差不多经历够了,那里似乎也没什么留恋的了。”突然间,她的回答有些伤感。
“来,碰一个!!”说罢,她主动举起酒杯。
在洛杉矶这种需要日日开车的城市生活,能聚在一齐喝酒的机会的确是不多。也是借着毕业这个大日子,才有此局。
“可惜薛不在啊。”她有点遗憾的说。
“她就应过几天就从国内回来了吧。”G先生说道。
“八月二十多号才能回来吧?”她郁郁地细究日子。
“那也就不到两周嘛,到时候我们再聚一次。”
“来,再碰一个。”她又举杯,一饮而尽。
“我说,你悠着点。”
“哎,别那么啰嗦。”说话间,她给自我又倒了酒。
“你没喝多吧?”朋友问她。
“作为一个西北女子,我还是有点酒量的。”她说。“毕业了,之后再这么聚,暂无可期了,哎。”
或许在场的人,不止我一个感到了她的异常。
酒酣之后,有人抛出的新的话题,很快大家心思就被带走了。
几日后,我飞去了纽约,赶在开学前享受最后几天假期。
到达纽约的同时,从G先生那里明白了她的不告而别。
“我联系不上她,这什么状况??”我想,同一时光这么问G先生的肯定不止我一个。
“她此刻在飞机上,她早有计划,没让我告诉你们。” G先生作为唯一的知情者,在和我通着电话。
“那车呢,银行账户呢?”
“都已经提前处理完了。”
“Why?”我问。
“Maybe, LA is a sad place for her。”
(或许,洛杉矶是她的悲哀地。)
我靠着阳台的栏杆,看着哈德逊河对岸的灯火,一阵夜风吹来。
身后传来发小的声音。“你电话打完了么,家里来客人了,两新生学弟,在我家借住几天。”
“哦。我进来了。”我最后看了眼河上鸣笛而过的客轮。
留学,老人去,新人来,相遇和别离,在这盛夏时节。
02
忘年交 交忘年
“Hi Hugo, Are you in LA right now。 I’m about to go home after Xmas, do you have time for a lunch?”
(嗨,雨果,你在洛杉矶吗?圣诞过后,我就要回家了。有空一齐吃个午饭吗?)
“Yes, am in town but super busy, ur leaving? If not forever, can we meet after you e back?”
(我在洛杉矶,最近十分忙,你要离开?如果不是永远的离开,等你回来我们再见好吗?)
“Maybe forever。”
(或许是永远。)
书房中,Hugo正在电脑上整理一些资料,桌上摊着一些书,我读的懂得书中的单词,却看不懂含义。
书房墙上,铺满了照片,海报,证书。靠近门的这侧墙是装满各类零件的巨型工具架。从天花板上吊挂着的模型飞机,机头扬起,机翼上的十字十分显眼。
我有幸见它在天上飞过一次。那是第二次来做客,Hugo带着我,载着巨大的模型机,来到了尔湾山中的模型机同好俱乐部试飞。长达一米的模型机,从近百米的跑道上,气势十足的冲入天空。Hugo拿着遥控器,操作着各种高难度动作,战机俯冲直下那一刻,我甚至怀疑下一刻会有炸弹从头顶落下。战机在坠地前,贴地拉起,呼啸的向又一座山头冲去。周围一片喝彩。
书房的墙上挂着众多的照片中,有一张我印象很深刻。一张黑白照。
年轻的Hugo站在一个巨大的机器前,他和身前的同事,头带着耳机,神色凝重的看着一个方向,就应是屏幕。
Hugo说,这是阿波罗11号发射的日子。
那一刻,他正在肯尼迪航天中心,看着大屏幕上承载了人类首次登月梦想的巨型钢铁点火。照片前摆着Appollo 11的模型。Hugo指着中段火箭,介绍说,那是他主导测试的。那一刻,我吃惊的张大嘴,完全说不出话。
“所以那些说阿波罗登月是个骗局的人,如何解释我这个活生生的存在。”
这位满头银发的七十多岁老教授,就是历史的见证人啊!
“Ray,I’m ready。 We can go now。”
(睿,我忙完了,我们去吃饭吧。)
“好。”我从回忆里抽身。
他开着车带着我从山上下来,他的小别墅在橘郡南部美丽的Laguna小镇上,正好在山腰处。一侧是海,一侧是一片别墅平原,真是个好地方。
山下不远处有一片商业区。车子从山上一路下来,飘过了两年前我们那次骑行的起始点,飘过了我第一次来他家做客误入而收到罚单的73号公路。
我们选取的是一家墨西哥风味的汉堡店。我吃着眼前的汉堡聊着,他认真的问我未来的打算。
我开始不舍。
在美国度过了四个感恩节,有三个都是在Hugo家与他的一大家子人度过。三年多,见证了他曾外孙从在母亲肚子中,到在家中四处乱跑。见证了他孙子从初入普度大学的羞涩少年,到三年后侃侃而谈。
这个大我五十多岁的老教授,真正是我人生的第一个忘年交啊。
他喜欢机械,是火箭专家,是橘郡模型飞机同好俱乐部的资深成员,每周都会固定在山中骑行,似乎最爱吃汉堡。他早已退休,却每一天都忙忙碌碌,还兼职在我的母校教课。他运营着一个只有一人的咨询公司,经常去世界各地开各种火箭会议,甚至作为外聘顾问参与Space X的火箭设计。这样的生活,完全不像是年过古稀的老人家。
三年多的时光,与他的每一次交谈中,就像是在读一本十分厚重的历史书。我遇到过他激动地谈论挑战者号的扯淡的事故报告,也听过他讲述他和妻子相遇的浪漫经历。见过他认真处理公务时忘我的状态,也在模型机场见过他在人群中得意的神情。
这些回忆我不会忘记,他对我的忠告,我也会永远记得。
“You must have life-long hobbies, not one but a few,exercise included”
(你务必得有终身的爱好,不止是一个,要几个。锻炼身体,要在其中。)
这一顿结束的时候,他风风火火的准备前去下一个地方,处理新的实务了。
在停车场分别的时候,他说。
“You know, I’m 78 now。 And the average death age for American is 79。6。”
(你明白吗,我此刻78岁了。美国人的平均死亡年龄是79。6岁。)
“emmm?”
(嗯??为什么说这个?)
“So, wish you a wonderful life in China。 Hope to see you again before I die。” Hugo said。
(所以,期望你在中国一切顺利。期望在有生之年,还有机会再见到你。)
必须!必须回来!雨果老教授,你必须要如同此刻般,健康、忙碌的生活着。我,也必须会再次回到加州。
“For sure, I will be back, because LA is my home as well!”
(当然会!我会再次回来的,因为洛杉矶是我的第二故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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